美英泰韩等国因中国旅客“缺席”损失数百亿美元，巨大的空缺如何填补？

大概一个月前，文旅部发布关于恢复旅行社经营中国公民赴有关国家（第三批）出境团队旅游业务的通知，第三批名单中新增了备受中国游客关注的日本、韩国、美国、澳大利亚、缅甸等国家。自此，出境跟团游国家由60个扩展至138个。

当时，美国商务部长Gina Raimondo表示，这对美国旅游业来说是重大利好消息，中国游客是全球高消费群体，美国旅游部门渴望中国游客的到来。

由于看好中国旅客的消费能力，日韩旅游企业和欧洲奢侈品公司的股价也都随之上涨。泰国和韩国纷纷推行方案，希望吸引中国旅客再次抵达，恢复往日的消费热情。但中国旅客数量和消费水平的恢复，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中国旅客“缺失”，美国将损失200+亿美元

Raimondo表示，在2020年之前，每年有近300万名中国旅客访问美国，为美国经济贡献了超过300亿美元。2019年，中国赴美旅客为280万人次，虽然仅占美国入境国际旅客数量的4%，但消费占比达到13%。

根据美国商务部旅游统计局（NTTO）的预测，今年赴美的中国旅客数量将不足85万人次，相比2019年下降68%，这也意味着中国旅客今年在美国的消费额将减少200多亿美元。美国今年迎接的国际旅客总数预计为6280万人次，相比2019年下降21%。美国的入境旅客数量预计要到2025年才能完全恢复。

NTTO的数据显示，中国赴美的自由行旅客在美国的人均消费为10445美元，而英国和巴西这两大客源国的旅客的人均消费分别为2576美元和3283美元。换句话说，美国每损失一位中国旅客，就需要3名巴西旅客或4名英国旅客来弥补。

签证、航班和安全是中国旅客赴美的主要考量因素

中国赴美旅客数量的下降受多重因素的影响。一方面，过去几年，许多人的签证和护照过期，由于需求积压，重新办理需要等待较长时间，而且中美航班运力不足，无法满足旅客需求。中美航班有在逐渐恢复，但目前总量仍然较小。自9月1日起，中国航司每周执行18班中美直飞往返客运航班，自10月29日起，中国航司每周执行的中美往返航班数量将增至24班，但这仍不及2019年中美直飞航班数量的10%。

另一方面，公共安全问题也是中国旅客的考量因素。旅游研究公司Destination Analysts的总裁兼CEO Erin Francis-Cummings表示，美国的公共安全问题是中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旅客赴美旅行的最大阻碍。研究公司Morning Consult去年的一项调查发现，在有兴趣前往美国的中国旅客中，有93%的受访者表示暴力犯罪是他们不愿意赴美旅行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在早几年之前，赴美中国旅客数量就出现增长放缓。 2000年至2010年，随着中国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中国赴美旅客数量增长了2倍，超过80万人次，2010年至2015年再次增长2倍。但是到了2017年，中国赴美旅客数量增长放缓，增幅仅为4%。2018年，受两国关系的影响，中国赴美旅客数量在15年来首次下降。

英国企业呼吁政府取消旅游税

中国进一步开放出境团队游，对于亚欧目的地来说，也是重要积极信号。日韩旅游企业和欧洲奢侈品公司的股价都应声上涨。据彭博社数据，中国公布第三批恢复出境团队游的国家和地区名单的当天，欧洲奢侈品公司总市值合计增加了约200亿欧元。

但是，英国旅游界与零售业在为中国赴英团队游的恢复而兴奋不已的同时，对这届政府实施的取消海外游客购物退税的政策表现出更强烈的不满。这项政策的性质相当于是政府向海外游客变相地征收了高达购物额20%的旅游税，这对于英国入境游的打击非常大，极大地影响了美国、中国等主要客源地的游客前往英国旅游并购物消费的热情。

国际零售协会（AIR）的最新报告指出，由于英国取消海外游客购物退税的政策，中国游客在英国的支出减少，而选择在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免收购物增值税的国家消费，英国每年将因此损失近7.5亿英镑的收入。

AIR首席执行官Paul Barnes表示，要想在国际旅游领域占据优势，就要吸引中国游客，而能对中国游客产生吸引力的事项之一就是购物。

在英国脱欧前的几年，中国游客成为全球消费最高的旅游群体，伦敦、爱丁堡和比斯特购物村成为他们青睐的主要目的地。但AIR的报告称，中国旅客现在更青睐欧洲内陆国家，而且自2019年以来，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旅客消费额远超英国。

近日，英国350多家企业联合起来向财政部发难，他们联合签署了一封公开信，呼吁财政大臣放弃向外国游客征税，并且在各大平台上展开了激烈的舆论战。

泰韩通过免签、退税等方式吸引中国旅客

在2020年之前，中国是全球旅游消费最高的客源国之一，而东南亚是备受中国旅客青睐的热门目的地。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旅客的国际旅游支出达到2550亿美元，占全球国际旅游支出的20%。这对东南亚国家也带来了巨大的创收机会。2019年，旅游收入占马来西亚GDP的5.7%，其中17.8%的旅游收入来自中国旅客。同年，泰国的GDP有11.4%来自旅游业，而中国旅客贡献了28.1%的旅游收入。

但在过去几年，中国出境游旅客数量大幅下降。据彭博社数据，2019年，马来西亚接待的中国旅客为310万人次，而2021年这一数字下降至7700人。泰国2019年接待的中国旅客达到1100万人次，2021年骤减至1.3万，不及2019年的零头。今年前五个月，前往泰国旅游观光的中国旅客数量超过百万人次，但这与2019年仍有相当大的差距。今年以来，印度尼西亚、越南、新加坡和菲律宾等热门目的地接待的中国旅客数量，也尚未达到2019年50%的水平。

为吸引中国旅客的再次到来，泰国总理赛塔近日特别强调了今年第四季度的旅游计划，尤其是为中国旅客提供更便捷的签证服务。赛塔指出，他已经与相关部门进行了深入讨论，他们一致同意并积极准备推动对中国旅客推行免签政策，并表示他所提到的“免签”措施是指不需要申请签证，游客可以在抵达泰国时直接入境，而且无需支付申请签证所需的费用，预计这一免签政策将于2023年10月1日正式实施。

据韩联社消息，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9月4日也发布了“关于吸引中国游客的方案”。根据方案，韩政府将在华加大韩国游营销力度，免除赴韩电子签证手续费，简化购物退税流程，争取年内吸引200万中国游客访韩。

其中，签证方面，韩国政府将在年底前免除中国跟团游客1.8万韩元（约合人民币99元）的赴韩电子签证手续费。退税方面，主要景点的200处韩妆、药店等将提供现场退税服务，支持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的门店将增至25万家，从下月起还将实施附加税随即退还服务。

参考资料：
1.‘Tourist tax’ means UK misses out on £750m annual Chinese shopper spend - report. (Fashion Network)
2.What Happened to All Those Chinese Tourists? (Washington Post)
3.泰国对中国免签预计10月1日起执行. (环球旅讯)
4.韩国发布“吸引中国游客方案”：年内争取两百万人访韩. (环球旅讯)